要路宝亲亲才起来

三、孩子与少年

即使瓦里安快要把里世界翻过来了，安卡拉的人却依然仿佛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这也直接导致瓦里安的杀手们被顶头上司无差别地迁怒着砸墙，偌大的城堡被沉重的低气压笼罩着。然而，骄傲的彭格列下任boss、瓦里安的现任boss，既拉不下面子拿一个小孩向里世界公开威胁安卡拉、也不愿意承认任务失败请求本部的帮助，任务就一直拖了下去。不知是量对方也翻不出大浪，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九代目也没再提起过这个任务。至于纲吉，姑且就被遗忘在了瓦里安。幸亏小孩存在感实在不强，在加上有了之前惊险的迷路经历，纲吉也不需要别人看管，乖巧地在医疗部和餐厅两点一线间度过每一天。

这已经是来到瓦里安的第五天了，跟着负责照顾他的黑西装叔叔，纲吉走向食堂，“妈妈还好吗？纲吉好想回家啊……”他心想，“除了斯库瓦罗哥哥，其他人说的话我都不太听得懂，这个叔叔也完全不和我说话，这里的人都好可怕啊。”

到了餐厅，纲吉乖乖坐在对他来说有些高的椅子上等叔叔把饭拿给他。这时，一个面露讥诮的壮硕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故意大声用蹩脚的日语说：“

“这就是那个小鬼？”男人嗤笑，“弱小的就像虫一样，为什么要待在瓦里安？这家伙难道有什么可利用价值吗？要我说，”男人说着，伸手轻松地揪起纲吉的衣领，把他提在半空中，“不如把这家伙挂在安卡拉家族的废墟上，说不定那个只会逃跑的家伙就会出现呢！反正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与其说是讲给纲吉，不如说是在给身后的嬉笑着围观的众人听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其中夹杂着些许纲吉听不懂的话。

领子紧紧卡在喉咙上，手脚都悬在空中，纲吉渐渐喘不上气，他涨红了脸，像被拎起后颈的幼猫般手足无措，大大的眼睛里蓄起了泪水，“呜……放……我下来。”

“嗬，这就害怕得要哭了？”男人夸张地大笑起来，“像你这样的小鬼也就会哭着喊妈妈了，但是可惜啊，你妈妈恐怕早就被炸死了吧？哈哈哈……”

“什么?妈妈她……”像是嘈杂的人声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去，世界突然静止了，纲吉只能感受到鼓膜急促起来的振动。

“当然了，”男人毫不留情，“普通人早就死在那样的爆炸里了，至今还没有发现一个幸存者，。哦，不，准确的说，除了你。你捡了一条命呢，哈哈哈……”

“妈妈……”男人放肆刺耳的笑声远去了，纲吉头脑一片发蒙，不能理解这一句话。

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吗？那个会温柔哄自己睡觉，给自己做好吃料理的妈妈，一直对自己温柔笑着的妈妈，再也见不到了吗？

“骗人的……”纲吉呢喃，“妈妈……”

……

之后的事情很模糊，自己究被谁救了下来、又是怎么回到医疗室属于自己的那张床的、那之后时间过了多久，纲吉完全失去了感知。直到听到斯库瓦罗啧了一声，他才后知后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来给他讲睡前故事的斯库瓦罗已经坐在了靠床放着的椅子上。

纲吉看到他也没什么反应，失焦的眼睛与其说看着他，不如说是空荡荡地扫过了他。斯库瓦罗皱眉攥着那本《格林童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里是瓦里安，这里的人都是杀手，在这里一条人命再廉价不过，他们即使杀了那么多的人，却从没有，也不打算，去安慰失去亲人的人。这就是他们的世界，堆满了鲜血沉积下来的黑暗。

失去母亲的孩子他见得很多，也从未怜悯过，弱肉强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即使被杀的人的亲人在哭嚎，但若是不杀他，就还会有别的人哭嚎。本来就无所谓的无辜和罪孽，他们都是深陷泥潭的罪人，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无所谓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恨情仇，最多是围绕着欲念的利益纠葛。这就是里世界存在的真理，而他们，作为其中的一部分，在被彻底失去价值之后就会被悄无声息的吞噬，成为黑暗中的原罪。杀人、被杀，再普通不过，即使是他，亲手造成的孤儿也不是一手就能数过来的。指望他安慰这个失去至亲的孩子，简直天方夜谭。

但是这个孩子，却让他久违地看到了泥潭之外的清渠。就像是从一片不见边际的厚重灰色天空中降落的一片洁白晶莹的雪花，如此剔透、如此无暇。即使知道落在地上就会变成更加浑浊肮脏的泥水，却很难不被那天地间唯一的一抹白吸引。

斯库瓦罗垂眸看着孩子紧攥发白的手，即使他有心去接住那一抹白，最终也会消失在自己的手里吧。

无话可说。

然而，打破沉默的是纲吉。

“妈妈，”孩子的声音很平淡，却不能掩饰地颤抖着，“没有了吗？”

“……”斯库瓦罗长出一口气，“嗯，大概。”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用这么不确定的语气阐述死讯。

“是吗……”纲吉扯了扯嘴角，“斯库瓦罗哥哥的话，不会骗我的。”

斯库瓦罗僵硬地撇开视线，视线盯着从紧闭着的门的底下透出的一线光。

“呜……呜呜……”孩子压抑着的哭泣断断续续地传进他的耳里。

他只能继续沉默。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孩子的哭声由小到大又慢慢平息下去了，男人一直坐在旁边，没有离开。

安静了片刻，男孩哑着嗓子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是叫安克拉吧，害死妈妈的人。”

“……”斯库瓦罗差点没反应过来，拉回了不知在想什么的思绪，回答道：“嗯。”

“为什么要抓我呢？是为了抓我才袭击机场的吗？因为我害死了妈妈吗？”

“喂，小鬼！”斯库瓦罗没想到纲吉会这么想，下意识地打断他，回头看向纲吉，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纲吉已经坐起身来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纲吉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哭腔，却从未有过的坚定，“但是，至少我想知道答案，靠我自己。”

斯库瓦罗几乎是愕然地看着纲吉尚且稚嫩的脸庞上直视着自己亮得几乎要燃起来的眸子。

“斯库瓦罗，我想要变强。”

空气里弥漫的悲恸哀伤被少年眼中的火焰一扫而空。

“哈哈哈……”

片刻斯库瓦罗大笑起来，这家伙真是给他了一个巨大的惊喜。他潇洒地撇开手里的童话书，站起身来，那双闪烁着愉悦的亮银色对着少年那双闪耀的眼说：“做好死的觉悟吧，小鬼！”

……

正如斯库瓦罗说的，纲吉之后每天经历的训练几乎让他死过去，但是谁也没想到，那个弱得像误入丛林的小兔子般的纲吉竟然咬着牙坚持下来了。特别是之后斯库瓦罗亲自教他剑术时发现，纲吉竟然令人意外地拥有着远超常人的战斗天赋。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对手打倒的纲吉抬手擦擦额角的汗，即使刚过十二岁的少年比所有的对手都要娇小，这具看似弱小的身躯里潜藏的力量却让这些成年人不敢小觑。

“啊啦，小纲吉现在超强的嘛~”最近热衷于看少年训练的鲁苏利亚啧啧称奇，“看来小斯库真是好老师呢~”

“别那么叫我！恶心死了！”头发长过肩膀的银发男人怒吼，看向擂台上的纲吉时稍微缓和了表情，“那家伙拥有着可怕的天赋。”

男人脸上露出些许自豪。

“噫，”打扮怪异的人妖打了个冷颤，“现在小斯库的表情才是非常恶心。”

“喂！你找死吗！”

“不过话说回来，小纲吉的天赋真的很可怕呢~跟我学泰拳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这时，被两位顶尖杀手夸奖的少年在走下擂台的时候打了个喷嚏，然后不出意料地左脚绊右脚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在奇怪的地方莫名废柴的这一点也是，很强啊。”鲁苏利亚习以为常地推推墨镜。

“这家伙……”斯库瓦罗无奈地捏捏眉间。

“斯库瓦罗！鲁苏利亚！”看到两人的少年朝两个人跑来，“做完任务了吗？”

“嗯，”斯库瓦罗揉揉少年毛茸茸的头，“怎么样？这回能进瓦里安本队吗？”

“大概吧。”少年笑嘻嘻地说。

“喂！”斯库瓦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纲吉，“进不了就出去别说是我教的，丢人！”

“是是~”少年依然笑嘻嘻地，“请问斯库瓦罗老师，可以让纲吉去吃饭了吗？练了一上午饿死了~”

“话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小纲吉~”鲁苏利亚抛下重磅炸弹，“boss听说你最近进步飞速，打算下午亲自来测试一下你的实力~”

“……”纲吉的笑容僵在脸上，“我突然不太舒服先回房间了，下午可能不能来训练了。”

“……如果你想被boss从房间抓出来的话，你可以试试……”

“呜呜呜！为什么啊！”

在瓦里安呆了两年，纲吉自以为也算习惯了这群看似凶神恶煞，实则刀子嘴豆腐心，内心还是很善良友好（？）的杀手们。可是只有他们的boss——Xanxus，那个男人，简直是凶神恶煞加丧心病狂的黑暗势力结合体，也可能是童年差点死在对方手里留下的阴影，总之，纲吉直到现在听到Xanxus腿还会发抖。

“其实我觉得boss还蛮喜欢你的啦小纲吉~你不用这么怕他啦，毕竟没见过boss百忙之中每次任务回来都会陪谁训练的，这可是小纲吉的特权哦~”鲁苏利亚扭动着健硕的身躯，打趣道。

“哪里是陪我训练，分明是我单方面在被暴打好吗！”纲吉苦着脸，暗自犹豫下午要不要穿厚一点。

然而不管纲吉如何抗拒，下午他依然乖乖地站在了Xanxus的面前。

“听说你变强了，小垃圾？”黑发男人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即使这样纲吉也只能在心里吐槽，boss这样把部下叫做垃圾，以后继承了彭格列岂不是要变成垃圾处理厂厂长。

差点被自己逗笑，纲吉赶紧控制面部表情，“还好吧。”

“你最好这次能进本队，”男人傲慢地扬起下巴，“有安克拉的消息了。”

“什么？”纲吉瞪大双眼，“找到克索里了吗！”

满意地看着少年的反应，Xanxus勾起嘴角掏出双枪，“那么来证明你有复仇的实力吧。”

“我会的。”

TBC

小纲吉长大啦（一点点）！感觉过渡章写的好无聊啊tvt总之，前期养成数值垒上去就可以开始刷好感了桀桀桀（露出姨母笑）。

私设过多导致时间线紊乱我暴风哭泣。总之就是渣丝还没发现身世的二世主时期，纲吉目前是十二岁，还是小学生呢（危险发言）。

不算剧透的剧透，奈奈还健在哦~我好喜欢天然的大和抚子的~